Sunday, November 15, 2015

高术通神--我随国术高手们修行的那些年 24

功夫,不是不能露,不能出。但要选择合适时机,地点,场合出。
  而什么是合适的时机,地点,场合?
  问问自已心,就知道了。
  做不到这点,学的全是斗狠之术,于人,于情,于理,于法,于社会,都是有百害而无一益!
  而那样的人,终生是难入真正武道的!
  我恍然,接着微悟!
  但最终,我还是向马彪子,说出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。
  “马彪子,我真的好想找人,打一架呀。”
  马彪子嘿嘿一乐说:“有这心是好事,但也是坏事。看你怎么用了。对了,你不是写的一手好字吗?师门里有个课,是让我们这些徒弟抄经,什么道德经,黄庭经,老子清静经啊什么的。对,还有心经。我字虽写的马虎,但懒得抄。你不如抄一抄,修修神,整整心。至于打一架……”
  马彪子想了想说:“机会到了,自然会让你出手。”
  我领命,谢过马彪子。
  然后,当晚回家,找书法老师,借了一本道德经,这就开抄上了。
  我抄两天经。
  感觉很好的同时,学校要开运动会了。
  
  听说,这次运动会,周边县市,还有上边教委的人都挺重视。说是要选几个合适的苗子,好好培养什么的。反正,我看到齐凯挺忙的,有时候,晚上也得训练。于是,送唐燕回家的工作,就交给我了。
  至于我跟唐燕。
  和她在一起,回家路上,更多是听她讲,她的学习,心得,等等很多东西。
  我那时已经变的比较低调,沉敛了,都是听她讲,很少说话,只偶尔会朝她微笑。
  第一次,唐燕在她家楼道口,搂了我的胳膊,将脸贴在我肩膀处靠了一会儿。大概有三秒吧。然后,她推开我,飞快跑进了楼道。
  我闻到唐燕头发,很香,很香。
  我咧嘴,朝她的背影,傻笑。
  但我的心,很淡然!
  是我不喜欢她吗?答案是喜欢,非常喜欢。
  那,我为什么没有心跳加速?
  我想,这大概就是习武之后的变化吧。我不再狂热,我变的冷静,即便在心爱的女孩儿面前,我仍然能冷静,微笑,注视。然后提供我所能给与的全部关爱。
  转眼,运动会要开始了。
  头天晚上,下了晚自习,我在学校跟同学们忙活了一会儿运动会的事儿。找到齐凯,问他什么时候回家,他说,体育老师有事儿跟他讲,他可能得晚点儿。
  我说,那就我送唐燕吧。
  齐凯说行,你别等我了。
  就这么,送了唐燕回家。
  再折回途中,我忽然感觉周身无力,身上一阵一阵的出虚汗。我到街边小卖店买了两瓶水,大口喝下好,稍微好了一点。但身体还是虚弱,周身不再是疼,而是一种难以描述,比疼更让人抓狂的乏。
  同时,整个人的精神,意志,一下子就低落到了冰点。
  我呆了,站在路灯下,我想了几分钟。
  我明白。
  我这是,换劲了!
  
  我没想到,换劲这么痛苦。
  它不像疼痛,清晰,明了,你可以感知到它的存在,去向,你可以明确,这是疼。但换劲不同。
  它不是疼,而是深深的,来自灵魂深处,骨子里的乏。
  整个人的精气神,唰的一下,给抽的空空荡荡,脑子里什么正能量,阳光,正气,荡然无存。有的全是满满的负面情绪。什么,我练这么苦,干嘛呀。我好吃,好穿,家里生活条件也不差,我这不是给自已找麻烦吗?
  我应该对自已好一点,我该让自已舒服,是的,练什么功,舒舒服服,回家睡个觉,然后从此跟这玩意儿说再见得了。
  再说了,齐凯已经跟我和好了,我在一中,虽说不是什么校园一霸,老大,但走哪儿,没人敢惹我。女生看样都挺喜欢我的,男生也爱跟我做朋友,做哥们儿。
  我练这个,吃那个苦,我干嘛呀,我图的是什么呀?
  当时,我脑子里,想的确实是这些东西。什么练武,都是扯谈。什么武术,什么这个那个,玩蛋去吧,本大爷不玩儿了!
  太难受了!
  这练功练的……
  我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子,长长呼吸了一口空气。
  身体,困乏,无力,难受,折磨。各种的情绪,害怕,孤独,等等一切,一切,好像梦魇一样,在脑子里来回的翻腾。
  我会不会死?
  哼!只要不练就不会死!
  那马彪子,会不会骂我?
  次奥,他算什么,一个疯子罢了。你看他混的那熊样儿,房子都没一个,住窝棚呢。
  我在心里,将马彪子,彻底给否了。
  至于阮师父,他就是个南蛮子,他算什么呀。什么都不是!咱舒舒服服的,好好学习,考大学,处对象,结婚,那多自在呀。别跟自个儿,找不自在啦!
  一时间,我没了魂儿般,自言自语,嘀咕了一阵,我感觉,这功白练了。
  没用!现在,哪用得着武术呀。以后,有钱了,那就是大爷!
  哼,没准马彪子,阮师父在拿我做实验。他们玩儿我呢,要不然,我怎么能这么难受?什么换劲,一定是骗我。换劲,顶多像肌肉疲劳,疼几天罢了。哼!肯定是玩儿呢。
  时至今日,当初的这些想法儿,我仍旧记的很清楚。
  换劲,它不单纯是身体,生理,等等一系列的改变,更换。更像是一场精神,心灵上的风暴和洗礼。
  人的精神,意志,这一时刻,接受的不是单纯,来自身体上的疼痛,难受,不舒服的考验。而是精神上不断涌现的负面情绪,那种消极,低落,否定一切的极端情绪。
  这种情绪,是非常可怕的东西。
  是的,当时的我,如果不是遇到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。
  可能,我会跟大多数人一样,在谈起武术时,会说,哦,小时候,我也站过桩,也练过拳,可惜,后来就不练了。对了,我还泡过药汤呢,还喝过什么草药,哈哈,那玩意儿太苦了,真的没法练了。
  或许,我还能指导别人练这东西,什么你这马步不对,小时候,有个老头儿教过我……或许,我还能跟人家吹牛X,我遇见过真正高人,那是真厉害,八极,你懂吗?铁线拳,知道吗?
  然后,我开始白话。
  可,那件事,改变了我。
  
  当时,我如失魂般,一步步地往家里走。走着,走着,我觉得挪步子都累,不如干脆,就在这儿睡得了。或是,死了算了。因为活着,也是个累。
  没错,当时真就这么想的。
  大夜,漆黑一片。
  我拐到通往家的胡同,身体挨着墙根儿,刚走了十几米,突然,我听到前边有骂声儿。
  “次奥你妈的,小逼崽子,知道为啥找你不?”
  这是个很浑厚的中年人声音。
  我抬头一瞅,只见不远处,借了月亮,还有隔壁一家林业公司院里的灯光,我看清,有三个大人,正将一个人堵在墙根儿底下问话。
  那人……
  我小心挪了两步,紧紧贴了墙,抻脖子一瞅。咦,那不是齐凯吗?他背了个书包,脸上有灰,鼻子好像还出血了。这是,让三个大人给打了呀。
  “次奥你妈的,你叫齐凯吧。”一个大人问。
  “是啊,是我,咋啦!”齐凯惊慌回。
  “咋了,我问你,在跑那么快干JB毛!次奥,我告诉你,明天跑赛,你别跑第一,知道不?”
  一个大人指着他鼻尖说。
  “我,我为什么不能跑第一。”
  “为什么?次奥你妈,你装什么糊涂。你们学校,是不是就一个保送名额,你老跑第一,别人怎么办?”
  我一听这话,我瞬间就明白了。
  学校就一个保送名额,齐凯如果始终第一,那个名额妥妥儿是他的了。他被保送,别的学生,可就没机会了。我们高中部,体育生,有十多个!
  这三个大人,是其中哪个学生的家长啊。
  他们特意过来威胁……
  我刚想到威胁这两字,突然,那三人里的一个说了一句:“哥,跟这小子废话干啥,次奥,来,咱给他按这儿,给他脚筋挑了,让他跑,跑他妈X!”
  “带刀了吗?”
  “带了!”
  “整!”
  “啊……叔叔,你别,你们别的,我不跑快不行吗?你们别地,别,别地,我求你们了!”齐凯跪地上饶。
  “次奥你妈的,由不得你了!妈的,不挑了你,我儿子就没指望了,对不起了!还有,别他妈报案,报案,我弄死你全家!”
-to be continue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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