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December 8, 2015

高术通神--我随国术高手们修行的那些年 73-74

73
        她坐的是奥迪A8
  这种车就不能说人家故意去装,去抖,去卖弄了。
  因为,对一般人来说,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将它同普通奥迪联系在一起。当然,仔细打量还是能发现有明显不同。
  反过来讲,如果叶凝是张扬的人,她完全可以买宝马,奔驰,捷豹那种外观很抢眼球的车。
  可是她,坐的是奥迪A8,对了,还有个L
  车里有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司机,沉默少言的白叔,叶凝,外加我。
  这么四个人。
  叶凝坐的是副驾。白叔跟我一起坐后头,上了车。
  车子徐徐驶出山庄,直奔京城里边去了。
  一路上几人都没什么话。
  叶凝也收敛了方才言谈间吐露的笑意,神情淡然一边摆弄手机,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眼车窗前面。
  气氛稍微有那么一点的小闷。
  但我无所谓,闷就闷吧。
  就这么,车子在街上七拐八拐,这就拐到了一个喝茶的地界儿。
  这种地方对我来说是从没去过的。
  装修很上档次,打门口往里一瞅就知道这消费,喝次茶就得相当我一个月的伙食。
  白叔和司机没下车。
  叶凝吩咐司机,先给白叔送到建国门那边的一个什么地方,完了再回来,把车停这儿等她。
  司机点头说了个好,这就开车走了。
  我跟叶凝进到里边,上了三楼,叶凝很熟练地跟这里的领班打招呼。末了,我们来到了一间摆满了各式古董,古玩儿,书画制品的茶室。
  所见,基本都属于是平生第一次。
  我尽量让自已不局促,拘谨。
  但另一方面,进到这个地方来,对我来说没办法让自已不拘谨。
  “仁兄弟,别紧张,没事儿,这就我经常叫朋友过来喝茶的地方。”
  叶凝显的很自然,伸手拿起茶案上的一个在手上摆弄的,木头做的手把件儿,然后又一扬手示意我随便坐。
  我过去,在案前坐了。
  “喝什么茶?”叶凝问了。
  祝老师告诉过我,这段时间喝茶没有问题。
  我想了下说:“普洱。”
  “不错嘛,挺有品味。”
  我含蓄一笑。
  接下来,叶凝开始动手用一些很繁琐但又很自然的动作弄茶。
  等了六七分钟。
  水开了,这就开始泡。
  我注意看,发现她是用一个青花瓷的盖碗来泡这个茶。
  动作很轻,柔,并且快。
  眨眼功夫,一杯茶就过来了。
  我品了一口。
  不错,比我在七爷家喝的要香,要浓稠一些,并且还不苦。
  “这事儿论起来,你也是为太极门争了一个脸了。”
  叶凝脸色忽然一淡,全然没了开始时的热情,转用很正式的语气说了这句后,她又一转:“太极门胸怀很大,有那种海容纳百川的胸怀。我呢,算不得真正门内的人。不过在太极门这里也算是得了真传的人了。”
  “仁兄弟你呢!形意的功夫我能看出来,你是得过真传的人。并且,你这马步非常的漂亮!是打小受过高人指点,硬生生站出来的!”
  “这样的武学人才,几十年未必能出一个。”
  “但话又说回来,你今儿露了头,这功夫往后想藏,想安安稳稳的一个人过正常日子。好像不太可能了。”
  “你不进江湖,江湖还得过来把你淹了呢!”
  叶凝讲到这儿,她伸手拿一个大杯给我续了茶,又笑着说:“人单着,搁江湖上就是一个人来游。风紧浪大,大鱼大怪也多,容易淹着,呛着,让鱼怪给咬着“
  “今儿呢,我这里有条船,愿意让你上。你要是上来了,一是可以拿到太极门的真传。二是往后大伙一起来抗这个风浪,打那个鱼怪。“
  “有了船,可就比你自已个在里边游,要强的多的多了。仁兄弟,这话什么意思你明白吗?”
  叶凝往椅背上一靠,一脸微笑地看着我。
  我岂能不明白。
  叶凝不简单呐,这个好像也就大我一两岁的女人吧,不仅功夫深,另外说话,语气,也是极锋芒,极霸道!
  她很特别,身上有两道势。
  一道是那个微笑,热情的叶凝。
  另一道是这个,淡然,大气,霸道专横的叶凝。
  叶凝这是要拉我入她的太极门。
  但是我,我没办法入!真的没办法入!
  我已经拜了周师父为师,虽然我们没有举行过什么仪式,但那就是我真正的师父,一辈子我认这么一位师父足够了!
  我笑了笑。
  “叶师姐,你的话我很清楚。但你知道,我虽然对外说是没门没派。但我一样是受过人教的。只是家师不想让我提及名字罢了。”
  叶凝微抬了下头:“噢,明白,明白。你这还是拜过师了。明白,明白。”
  我回说:“是的,谢谢叶师姐的一番好意。但我真的没办法过去你们太极那里。“
  叶凝笑了笑。
  笑过三秒,转尔突然把脸一拉,冷冷说:“你知道吗?你这话有点不识好歹了。“
  我一愣。
  叶凝淡淡:“太极,是你想进,就能进的吗?我虽然得了真传,但也只是一个门外人。门里边的事儿,我还不清楚呢。怎么?我把这么大的一个好机会给你,你怎么就不识好歹呢?”
  我:“叶师姐,你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。我说过了,我学的是形意,我拜过师了。我……”
  叶凝摇了摇头:“拜过又能怎么样?你的师父能保你吗?我呀,就是惜才,爱惜你是个武学人才,不想你这么早搁江湖上混废了!”
  说完,叶凝抬头,一脸冷意间还有淡淡的轻视味道。
  到了这一刻。
  我终于知道叶凝这‘温柔大马刀’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了。
  她说话,真杀人呐。
  前一句可能还柔着,只要稍有一点不顺她的心思,立马回你一刀!
  茶室的小古筝曲儿还悠悠地放着。
  曲调高雅,极尽阳春白雪之意。但眼么前的漂亮姑娘却是一脸的冷然傲慢外加轻视。
  我知道我就像一个刚从山沟里出来的傻小子,不知在哪儿学了一身本事。但因没名没号,没门没派我入不得她的法眼,她觉得我没能耐搁那个传说中的江湖混下去。
  我不入她太极门,我就得给自个儿混废了。
 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儿。
  同样,我从她眉宇间表情还有韩叔,七爷等人跟他对话时脸上露出的小心神色。
  我大概能猜出来她怎么回事儿。
  有钱,家世好,得的真传,但脾气差,嘴黑,爱得罪人。
  可能也是因为这点,人家太极门就没正式把她给拉进去。
  妥了。
  我明白了。
  江湖,江湖。口为江,眼为湖。
  这是祝老师教我的东西。
  口为江,说的话要曲折流畅,不能太满,太满就洪水泛滥了。
  眼为湖,神要深,要隐,不能从眼睛里透出来。
  那样,才能称之为江湖!
  我在脑子里把这些东西转了转,又打量一眼叶凝。
  她仍旧拿了那副冷傲表情看我。
  我没生气,虽然叶凝的话很呛人,但我记得七爷的叮嘱。
  生气前,先冷上一冷。
  我冷了,然后我知道,好男不跟女斗,这叶师姐有本事也是她家世好,我跟她斗什么气呀。
  想妥了这层,我笑了笑说:“敢情叶师姐的意思,我不入你们太极,就得把自个儿给废了?”
  叶凝冷笑了下:“差不多吧!不过话说回来,我打听过你,知道你在学校学习挺好。毕业拿了不少的证儿。所以我这说法,指的是武字上面。你搁这个,你不入太极,你根本玩不转。你要用你大学学的本事,那就走普通人路子了。但你露过一手,这路子今后恐怕你也很难走成。”
  我持续微笑。
  “好!叶师姐,今天你说的话,可不许反悔了。我关仁,打从今天起,我还就不走普通人路子。我还就走武人的路子。”
  “我看,我能不能把自已给玩废了。”
  我盯着叶凝,一字一句地说。
  叶凝:“哟……听这口气,挺大呀。”
  我笑回:“叶师姐是不相信是吧。”
  叶凝摇头:“不是不相信,压根儿不可能,现代社会,没人带你进那个江湖,你怎么混?”

74

       我说:“妥,话说好了,我要是真混进去了。我还混的有模有样儿。叶师姐,要真有那么一天,我这不是打你的脸了吗?”
  叶凝一哼:“你打不着!”
  我看了叶凝拿捏出的那小傲娇的模样儿,我情不自禁,我又笑了。
  不过,这次不是强作镇定的微笑。而是觉得她有那么一点可爱的笑。
  叶凝傲娇过,一见我笑了,她显的一愣,接着说:“咦,你这人脾气倒是很好。“
  我乐呵呵地说:“你给我医了胳膊,又请我到这么高档的地方来喝这么贵的茶,我脾气能不好吗?”
  哼……
  叶凝又是一哼,末了她拿了块软布包住一个装茶的大杯子给我续杯的同时,她说:“你叶师姐我呢,也不是藏私的人。其实呢,我是想给你拉进太极门,培养你,然后好好气一气那帮老家伙。哼,一个个的见面就教训我,说我嘴黑。”
  “我嘴黑吗?一点都不黑。这样,仁子师弟,你今天口气很大,我也喜欢你这语气。说好了!你要真能弄出一番天地,我叶凝,我……”
  我听了这儿,心中砰然一动。
  暗说,果然跟女人不起动真气。
  这气,生不起呀。
  只是现在,她好像要跟我立个什么赌约了,赌什么?
  难道她……
  不容我胡思乱想,叶凝抻了头,一撩长发,裹了一身暗香凑到近处对我说:“我把太极门里头的真传,我都传给你怎么样?”
  我一呆。
  随之脑子又一转,直接回说:“叶师姐,咱们是师姐,师弟。你传我,我这……这怎么论呐这?”
  叶凝放下杯子一挥手:“哎呀,那都是旧社会论法了!我传人,我高兴传,就传,怎么地吧,谁能说我怎么地?”
  叶凝傲娇,仰了个头。
  我哈哈一笑:“叶师姐果然一派大姐风范,好!就按你说的,我要真混的有模有样了。你得把那太极的真传告诉我。”
  “行!仁子师弟!说好了,你要混不出来。到时候……”
  叶凝脸上抹了一层坏笑说:“你……”
  我心略忐忑。
  “师姐,我怎么着?”
  叶凝忽又一推杯:“哎呀,烦,没想好,到时候想好了再说了。来,喝茶。”
  接着又续杯,喝茶。
  边喝边聊,我发现叶凝这人,嘴确实是黑。
  时不时,偶尔,喀嚓一句话,就砍的人非常难受。
  不过总体说来,人是不错的,长的又这么漂亮,还挺有钱……
  算了,甭胡思乱想了,还是想想别的吧。
  接下来,我在她这里,喝了很多茶。从普洱,到桂花龙井,再到高香的凤凰单枞。
  我也吃了很多的小点心,说是苏州的,专门请人订做的,做好了空运来拿冰箱镇着。
  茶亦醉人。
  不觉间,我和叶凝的脸都有些微红了。
  临别的时候,我略不舍。
  叶凝亦是,颇不愿。
  但终还是要走的。
  我起身,到了门口,叶凝打量着突然抢过步来,一探手,拿了我让乔雄撕碎的衣领说:“这怎么能行,你穿了这身衣服出去,别人不得以为我把你给打了呀。快,走,我得给你买身衣服去。”
  我不语。
  没错,这叶凝,话就是不中听。
  我说不过她,就这样由她带着我去了大栅栏找了几个百年老字号的店。给我又按原模样儿,重新置办了一套。
  末了,我说要回家。
  叶凝问,要送不。
  我说不用,她回正好一会儿有事儿,省得耽误时间了。
  然后,她帮我打了一辆出租车。
  送我上车时,叶凝说:“我手机号你也记得了,什么时候,要是混不下去了。给师姐打电话,师姐管你!”
  砰!
  关门,一拧带,闪人了。
  叶凝,我记住你了。
  我望着渐隐在人流中的那个身影,我收回头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。
  我东西都在七爷那儿放着呢,我得过去取了。所以,我先回了七爷那里。
  到了后,七爷正跟人支火锅呢。
  看我来了,忙又让人端了一个单独的锅出来,又翻出了一堆素的东西叫我跟他们一起吃。
  我也没客气。
  这就吃了一顿平生最好吃的素火锅。
  席间,七爷小声问我,搁大马刀那儿怎么样,有没有挨刀。
  我老实说挨了,但我没跟她一般见识。
  七爷哈哈笑了,说叶凝有名的嘴黑,人长的漂亮,功夫也挺好,就是不会说话。
  七爷让我别跟女人一般见识。
  因为,武行四大惹不起中,就有女人的一席之地。
  当下,众人哈哈一笑,接着吃饭!
  吃饱喝足,我在七爷这儿又住了一晚。
  早上起来,跟七爷一块用早饭时,七爷问我有什么打算。
  我说了,先回去静一静,想一想,过了这个风头,我再想办法找点事做。
  七爷回个没问题。然后,他给我留了一个手机号,让我有什么难处,就打给他。
  我一边说谢谢,一边记下了。
  回到周师父的小院儿,我静了两天,把心里的想法都静了一静后,我忽然又想起叶凝了。
  我想起她跟我说的男儿豪气,想起她提到男儿志在四方,驰骋天下,云游四野。
  她说她是个女孩儿,虽说得了真传,但因为是个女孩儿,她还是没办法做男人做的事。
  她希望,我能做。
  可我怎么做呢?我又怎么把志散在四方,去驰骋天下云游四野呢?
  我茫然,无头绪。
  七天后,掐着日子,可以出关了。我又开始捡起了拳。
  这附近有个小公园,里边没什么游人。我就办了一个月票,然后天天早上起来过去练。
  就这么着,白天在家读书,阅读周师父收藏的大量古书,晚上和后半夜,我都去公园练拳。
 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四月末,我把周师父藏的书差不多都读了个遍了。
  我觉得,该找工作了。
  日子终归是要过的,财这个东西是过日子的必耗之物,没钱真的什么都干不成。
  凭我的学历,我在大学的口碑,老师给的评语,还有我的英语能力,我搁京城找一份小白领式的工作非常容易。
  但我没这么干。
  我转悠了半个月后,我找了一份工作。
  一份跟我大学学的东西,完全不同的工作。
  这是一家离我居住地方不远的大型健身俱乐部。
  老板姓刘,我得叫刘叔了,今年他五十二岁,是一名退伍军人。
  我在这家俱乐部里当教练,我教的是拳击。
  原来呢,这里有一个白人教练来着。那人是法国的,后来他签证到期就回法国了。
  我去了,直接应征这个。
  刘叔开始不信我。
  我戴上拳套,当了他的面,对空打了一套组合拳,又游走了一套步子。
  刘叔服了。
  他说,我的东西好像比那个白人教练还要正。
  那么问题来了,我拳击跟谁学的?
  当然是黑金龙了。
  我和他练了小半年,没事儿的时候,他也给我讲拳击。
  此外,他在英国请的教练可是培训出过拳王的牛X人物。
  这是一点,还有一点是一种叫做‘开智’的说法。
  意思是,练家子开了这个智后,不管是什么功夫,只要明白人稍微一说立马就会。
  但刘叔说了,虽然我很厉害。但我是中国人,工资没办法跟洋人比。
  洋人一月拿一万五,我只能拿四千!
  下午一点上班,晚上九点半下班,供一顿饭,给交五险一金。
  我干了,这一干就是三个月。
  当然,期间也有人各种不服。我对付的方法就是,来,打一下。
  然后,服了。
  因为都是普通的爱好者,所以这种打,没什么值得炫耀的。
  我以为,这种拳击教练的日子我会干个一两年。因为,刘叔第二个月就给我把工资涨到五千了。
  但我没想到的是,八月初,一个我完全想像不到的人出现了。
  然后,这个二货,他彻底改写了我的小命运。
-to be continue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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